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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月24日，德州圣安东尼奥的一间小学发生枪击事件，造成至少19名学生和两名教师共21人死亡，事后KPRC电视台整理了自1966年德州大学枪杀案以来，德州的十大枪击案，彷佛德州是校园枪击事件的高发地。

Live updates: Parkland shooter Nikolas Cruz sentencing trial, Day 3 https://t.co/3Jor2IXPVg

— Pretty Lies & Alibis (@PrettyLiesAlibi) July 21, 2022

Nikolas Cruz searched the internet for information and videos about mass shootings, leaving behind YouTube comments expressing his desire to “kill people,” according to testimony in the penalty phase of his trial. https://t.co/QSxlfbV2tN

— WKBT News 8 (@news8news) July 28, 2022

Nikolas Cruz。图：Wikipedia

事实上，校园枪击事件在美国各州都有，例如最近佛罗里达州正在进行审讯的一件发生在2018年帕克兰（Parkland）的道格拉斯高中（Marjory Stoneman Douglas High School）的17死命案，正吸引着全美的眼睛。

today in court, the jury was shown the rifle nikolas cruz used in the massacre at stoneman douglas. pic.twitter.com/XgdL2CzJ0F

— aine cruz (@dzhokharsgf) July 25, 2022

事件回放，枪手冷血

这宗惨剧发生在2018年2月14日，据美国各大媒体报道，时年19岁的克鲁兹（Nikolas Cruz）手持AR-15半自动步枪闯入自己的母校道格拉斯高中校园，短短7分钟内屠杀多名无辜，部分教师坐在办公桌前被杀，有人逃命时中枪，也有人流血倒地后被克鲁兹补枪。

在审讯中，法庭曾播放了一段全长15分钟的影片，由事发道格拉斯高中校园内13个闭路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整理而成，但片段只向陪审团和控辩双方播放，也许为了避免刺激在场旁听的死伤者家属，因此没有让他们观看。

从影片中可见，克鲁兹进入学校后曾经蹲下隐藏身影，同时跟踪某些目标，随后在走廊和教室见人便开枪，道格拉斯高中的体育总监希克森（Chris Hixon）曾尝试阻止，但中枪受伤后再被克鲁兹补枪击毙。

影片又显示，克鲁兹曾从后射击2名学生，据悉这2人曾尝试躲进教室，无奈教室门锁上，室内1名学生曾尝试开门，但被其他同学拉走躲避，门外2名学生和另1人最终身亡。

整个开枪过程，尽显克鲁兹的冷酷、无情。



17名死者。（图源：CBS News）

在枪击事件中丧生的17名师生分别是 ：14岁的阿莉莎·阿尔哈德夫（Alyssa Alhadeff）；35岁的斯科特·贝格尔（Scott Beigel）；14岁的马丁·杜克（Martin Duque）；17岁的尼古拉斯·德沃雷特（Nicholas Dworet）；37岁的亚伦·费斯（Aaron Feis）；14岁的海梅·古腾堡（Jaime Guttenberg）；49岁的克里斯托弗·希克森（Christopher Hixon）；15岁的卢克·霍耶（Luke Hoyer）；14岁的卡拉·劳伦（Cara Loughran）；14岁的吉娜·蒙塔尔托（Gina Montalto）；17岁的华金·奥利弗（Joaquin Oliver）；14岁的阿莱娜·佩蒂（Alaina Petty）；18岁的梅多·波拉克（Meadow Pollack）；17岁的海伦娜·拉姆齐（Helena Ramsay）；14岁的亚历克斯·沙赫特（Alex Schachter）；16岁的卡门·申特鲁普（Carmen Schentrup）和15岁的彼得·王（Peter Wang）。

审讯枪手，重要试验

克鲁兹在聆听律师陈述。（图源：01South Florida Sun-Sentinel）

现年23岁的克鲁兹去年10月认罪谋杀和试图谋杀，但对量刑提出异议。对他的审讯就是针对量刑，陪审团原定2020年开审，预计持续四个月，但因疫情和法律争议而推迟到本月（7月）18日展开。

佛州是有死刑的，在克鲁兹认罪之后，由7男5女组成的陪审团将以四个月的时间审理并做出重要决定，也就是说，陪审团必须全体一致同意死刑判决，否则判决结果就是不得假释的终身监禁。

这次的审讯，之所以特别，也之所以会引起全美的关注，是因为枪手（克鲁兹）还活着，并且要接受审讯了。

诺瓦东南大学（Nova Southeastern University）的法学教授贾维斯（Robert M. Jarvis）一直在追踪此类杀戮，他说，在现代，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在一次袭击中杀死这么多人的枪手面临过审判。

原因很简单，在之前的大型枪击命案中的枪手多半已经死了，要么是自杀，要么被警察打死。就像德州圣安东尼奥的小学枪击事件，最终枪手也是被警方击毙。

没有死的，案子也在悬著。

因此，贾维斯话中的意思是，“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正处于完全未知的水域”。

类似的试验可能会在未来几年内进行。2019年，被控在德州埃尔帕索的一家沃尔玛杀害23人的嫌疑人拒不认罪，正在等待审判。2015年在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杀害9名黑人教徒的白人至上主义者于2017年被判处死刑，至今仍在基于其精神问题提出冗长的上诉。

可以说，克鲁兹的案子，很有可能会成为重要的判例。陪审团的压力不小。

罪在伤害，罪不及死

更重要的是。佛州还有死刑，因此，“活着”的枪手，是否也该拥有“生存权”，成了争议的话题。

目前为止，所有公开对外发言的受害者家人都直接或间接表示，他们希望克鲁兹被判处死刑。

现年80岁、在布劳沃德郡(Broward County)当了44年州检察官的萨茨 (Mike Satz)是帕克兰高中血案首席检察官。

迈阿密大学法学教授特罗西诺（Craig Trocino）表示，萨茨可能会强调此枪击事件的残暴程度和每个受害者失去挚亲的故事；检方抱持的立场是：“倘若有任何案件应该判处死刑，那就是此案。”

特罗西诺还表示，辩方律师可能希望陪审团会觉得克鲁兹是个饱受情感和心理问题的年轻人，“辩方会想让克鲁兹呈现人性面容，并说明为何终生监禁不得假释，就是足够的惩罚。”

曾从事死刑辩护工作的南佛罗里达州律师莫雷尔（Sarah Anne Mourer）说，通过将克鲁兹描述成一个生活中背负着严重问题的年轻人，枪手的律师将试图说服陪审团，他应该被免于一死。

莫雷尔提出了一个辩说理据：“有两种不同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你可以说，罪行越严重，你越有可能被判死刑。还有另一种观点，就是犯罪越严重，这个人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也就是说，克鲁兹是自己受到了很大很大的伤害，才去杀人，是伤害逼他去杀人，所以“罪不及死”。

由于在这场枪击案发生前，克鲁兹没有犯罪纪录；因此克鲁兹的律师可能会以19岁的克鲁兹在成长过程中经历了痛苦，有心理健康问题，曾试图获得治疗，并“愿意认罪”来换取终身监禁，做为让克鲁兹“免死”的辩护策略。

判不判死，意义不同

这一备受瞩目的审判也在电视和网络上直播。与此同时，美国执行死刑的人数有所下降。现代意义上的死刑高峰发生在1999年，当时有98名囚犯被执行死刑。从2012年到2021年，平均每年有26人被处死，大约是之前10年平均每年被杀人数的一半。

自2015年以来，佛罗里达州执行了10起死刑，但自共和党州长德桑蒂斯（Ron DeSantis） 2019年上任以来，只执行了两起。据惩教部门称，佛罗里达州的死囚人数为306人，仅次于加州。

如果克鲁兹被判死刑，他将成为近几十年来佛罗里达州被判死刑的最年轻的人之一，不过，随着他的律师提出上诉，即便最终被判死刑，克鲁兹很可能在许多年内不会被处决。自1990年以来，在美国被处决的1427人中，只有12人的年龄在25岁或以下。

但不管如何，克鲁兹如果被判死刑，与被判终身监禁，意义是大不相同的。

现在就把这难题，交回给7男5女组成的陪审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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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之秋

平台：北美报告